三月闲

心灯不夜 道树长春

【盗笔乙女all向】花花世界(五)

前篇戳这里 全部点合集

吴山四美all 四人齐活儿 可以开始竞速了

下章是妹和齐在泰往事

彩蛋吴邪视角






我拖着步子走在回家路上,地平线只剩下十分之一的日轮,远处高楼林立,染上一层橙红。


北京是好,但也没那么好。全国的政治心脏,历史底蕴也醇厚。它辉煌宁静又繁华喧闹,遍地金钱属于政要富商,这个城市从不会怜悯看我们这种人一眼。


手机响了,张起灵的来电,我“喂”出一句。

“在哪?晚上有人请吃饭。”

“谁请啊。去哪吃?”

会有人请张起灵吃饭?我才不信。

“新月饭店。”

“?你确定?那儿可不是咱这种贫民能消费起的场所。”

“真的。”

张起灵不像是会说谎的人,我挂断电话就叫了辆滴滴赶往新月饭店。


路上拥堵,到地方已经是一小时后。

张起灵把包厢名字发我,穿着旗袍的高挑美女服务生把我带上三楼:“吴先生的包间,您请。”

吴先生,哪位啊。


我推门进去,里面只有三个人,张起灵抬头看我。

“您好,张意满小姐。”陌生男人起身与我短暂握手:“我叫吴邪,这位是王盟,张起灵是我的朋友,他失忆失踪,应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,真对不起。”

吴邪,有点熟悉的名字,不记得在哪听过。他看出我在愣神儿,很友爱地开口:“快坐吧,不知道你爱吃什么,随便点了些,菜还没上齐,坐下聊。”


我打量他几眼。这位吴老板长得也很年轻,一张脸安静文致,戴了眼镜,有那种清秀的工科男味道,和他身边的王盟一起,像高材生学长和他的跟班学弟。


“我来是打算告知张小姐,小哥会跟我回去。非常感谢你收留他这么久,饭后还请给我个卡号,我会打十万聊表心意,张小姐请务必收下。”

草,这么好。


没想到张起灵开口:“我不走。”

你傻呀你!这吴老板一看就有钱,你跟他走吃香喝辣,在我这儿蜗居多委屈!

“为什么,他不是你朋友?”

“我不记得,不认识。”

吴邪焦急起来,拔出一根烟,看到我又把打火机搁下,那烟就咬在嘴里:“小哥!你又不是第一次失忆,先和我回去慢慢就想起来了!还有胖子,胖子也在等你……”


张起灵用摇头止住他的话,他挨着我坐,在我大腿上轻轻写下一个“不”字。

我转脸看他。

“吃完回家,我还要遛八嘎。”

吴邪瞪眼:“八嘎?什么八嘎?”

张起灵淡淡:“我俩的狗。”

吴邪几近吐血:“闷大爷,我们找你找疯了,你跑去揣着闲情逸致和女人养狗,啊??”


张起灵看着我,他眼底里难得的情绪让我有点动容。共处一室月余,有感情不是假的,虽然他话少,但对我来说也确实算个慰藉,我早就习惯了他在我家,更何况还睡了觉,女人嘛,肯定会对床伴产生感情的。我虽然很想要钱,但还真的有点舍不得他走。

于是我开口:“没事,不算麻烦,张起灵也帮我不少忙,他还给我做饭呢。既然现在还没恢复记忆,不如多待一段时间,想起来了再和你们走也不迟嘛。”

吴邪脸上的震惊更加肆无忌惮地蔓延:“他,做饭??”


我点点头。

吴邪深吸一口气,对着我道:“据我了解张小姐经济状况不好,目前应该是处于无业状态,养自己就已经比较吃力了,所以我看小哥还是跟我走比较好。”

妈的,哪壶不开提哪壶,这人咋这么阴毒,专攻人软肋!老娘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!!


于是我对他扬起一个胜利者的微笑:“托您的福,今天刚发笔小财,失业是因为前段时间出车祸了,来之前刚刚拿到赔偿金,对方是个拍卖公司的大老板,赔了我二十万。”

张起灵问我:“是那辆黑色车?你找到他了?”

我点头,话故意说给吴邪听:“瑞恩·罗恰德拍卖有限公司的董事长,出手很阔绰嘛,咱俩一两年都衣食无忧啦。”

吴邪食之无味地咀嚼一片嫩笋,听了这话差点噎住:“谁,你说谁?”


我斜藐他:“瑞恩·罗恰德的董事啊,姓解。他之前把我撞了逃逸,我今天上门找他,他给我塞了二十万封口费。”

纯粹瞎胡扯。

吴邪和王盟对视一眼:“小花肇事逃逸,怎么可能?就算真的,你还有命活着?你被他撞一下,身子在莲花池,头得在五道口。”

妈的,莲花池公园离五道口得有十四五公里,阴毒,这人太阴毒了啊。

不过,听上去他和解雨臣认识?我去,那我扯谎他会不会转头就和人家说了?


饭后吴邪提出送我俩,他可没那么好心,他是为了看我俩住哪。

王盟开一辆碧玺灰的宝马X7,牌照是京N X1000,吴邪坐副驾,我和张起灵在后排。我草,怎么又是X后面跟连号啊!我脑子灵光闪现,解雨臣,X,不会吧,这车也是他的?

吴邪问我怎么了,我说对解家的车ptsd了,看到心里怕得慌。吴邪很惊讶,似乎没料到我认识这是解雨臣的车,他问我,解雨臣他真开车撞你啊?太不懂事了,回头我得勒令他重考驾照,从理论到路考。

解雨臣是何等人物,吴邪这语气说明两人不仅认识,关系还很好。也是,关系不好哪能随便开他的车。


下车前他看着张起灵:“小哥,真不和我走?”

张起灵拉开车门头也不回。

吴邪也下了车,他点起一根烟,幽蓝火焰一瞬间照亮他好看的眉眼,他沉着一张脸看我俩。

“我会再来找你的。”他说。


我回家问张起灵,他怎么找到你的?张起灵说他那天捣鼓微信,看到朋友圈右上角有个小相机,不知道干嘛用的,拍了段两三秒的视频点了发送,过了一会儿吴邪狂给他打视频电话。

不对啊,张起灵用的是我以前的微信号,怎么会有吴邪好友?我立刻让他交出手机。

他俩的对话框里全都是视频通话记录,都是吴邪发起的,还有他一连串的追问,苦情程度堪比琼瑶女主。


我打开吴邪的朋友圈仔细翻了翻,终于回想起这号人。


那时候我的目标是浙大,对于这所梦想学府一派憧憬,高一暑假我在浙大校园网关注了吴邪,几乎每条动态都点赞评论,后来有一次过什么节,我私信他叫学长,发了祝福,他在几天后回复我说,抱歉,才看到,虽然已经过去了,但还是谢谢你,也祝你生活愉快。

他问我是哪个系的,我说我目前还不是贵校学生,但我一定会努力考上的,又发了好几个头上绑红布条奋发的表情。


他说祝你学业顺利,得偿所愿。我鼓起勇气问能不能加你个联系方式,这样你就可以见证我的胜利上岸啦,有学长光辉照拂,我肯定赴汤蹈火。吴学长被我逗笑,回复了一句好,然后发来他的微信号。


加上之后我们好像没怎么说过话——后来,后来我其实真考上了,但因为一些变故,没去上。我再不去提浙大,那是我尘封的伤疤,长久岁月里,偶尔想起还会隐隐钝痛。


我去了泰国,换了微信号,尽可能地隔绝曾经的一切。同龄人都在享受大学生活的时候,我做黑导,摸爬滚打中现实杀了我一刀又一刀。


我打开相册,张起灵拍的那两三秒的视频还在,他怼脸斜下方45度拍的,真的很像不会玩智能机的老年人。他说本来想发给我,结果捣鼓半天发了朋友圈,意识到不对后在十几分钟后就删了。


吴邪说他还会再来,他的再来远比我想象中的快,第二天清早有人敲门,我打开看到吴邪和解雨臣站在门外,两人都是休闲打扮,清俊优雅,和盖满通下水以及开锁小广告的老旧楼道格格不入。


“你好,又见面了。听说你造我的谣,肇事逃逸后给你塞二十万做封口费。”

草,这解雨臣怎么开口就这么不客气!!

我:“……解老板,吴老板。”

“不打算请我们进去吗?”

吴邪这话没道理,因为他说完就直接迈了进来。解雨臣犹豫了一下也迈进来,他在打量我的家,我猜对于他来说,我狭小朴素的客厅应该看上去像个笑话。


张起灵刷完牙洗完脸出来,他还是那句话:“我不走。”然后气定神闲地在沙发上坐下。解雨臣和吴邪对视一眼也坐下,这场面仿佛他们仨儿才是主子,我灰溜溜进厨房泡茶。

“两位大驾光临,寒舍蓬荜生辉,这金骏眉是朋友从武夷山带回来的,您二位尝尝,尝尝。”


解雨臣看着我笑,他并不打算喝茶,身子往后靠了靠,他说:“一百万可以吗?”

我大脑当机,“啊?”了一声。

“二百万。”

草,当然可以!我要是再“啊?”一声他会不会加到三百万?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,没想到他还是看着我笑,他说:“再啊就不聪明了。”

“不是,现在的问题不是我不放人,是张起灵不愿意跟你们走,和我有什么关系!”我瞪他。


吴邪压低声音:“咱把小哥打两针麻醉绑回去?”

张起灵立即绷直身体看着他,解雨臣皱眉:“……你开什么玩笑。”

他叹出一口气:“是这样,我们需要张起灵做很多事情,也有义务帮他恢复记忆。长久以来他生活的环境不在于此,重拾记忆要受到过去环境的刺激,所以在你这里也不利于他的恢复,能明白吗。”


我不看他,转脸看着张起灵:“你想恢复记忆吗?”

他轻轻点头,我内心细微的酸楚升腾上来,走近蹲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:“那你和他们走吧。我一直都觉得……你不像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,你跟着我,受委屈了。”


张起灵的手覆在我手上,他掌心却很热,温度几乎要渗透进我的静脉中,他说:“不委屈。”

我眼泪有点要下来了,吴解二人看着我俩表情复杂。

张起灵对他俩开口:“我可以跟你们走,但她也要一起。”

我完全没料到他会这样说,呆在原地。

吴邪睁大双眼,接着很快答应:“行!”解雨臣不悦地蹙眉:“行什么?”

吴邪捏他胳膊低声道:“你傻啊解大花,只要小哥能回来,怎么样不行?你最近不是要夹喇嘛,正好……”

他声音越压越低,后面的内容我完全听不清。


解雨臣的眉头逐渐松动,但表情还是严峻,他淡淡扫了我一眼:“我会给你俩在我家附近安排住处,明天就搬过去。答应你的二百万也会给,还有其他什么需要的?”


这人是上帝派来满足我愿望的吧!!许愿按理说可以许三个,于是我想了想立即开口:“之前向解董讨工作,您觉得可以吗?”

解雨臣又拿那种平淡且锐利的眼光看我:“你在和我谈条件?”

卧槽,这不是你让我说吗?

张起灵淡淡回他:“答应她。”解雨臣把他的目光从我身上挪到张起灵身上,吴邪拽了拽他衣角,良久,他说:“可以。”


张起灵,你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福星吧!!我说什么来着?一人得道鸡犬升天!


就这样我和张起灵搬进解宅附近的高档小区,解家伙计手脚麻利,把我和他不多的行李装车,还很狗腿地请我俩吃饭,好吧,其实是请张起灵,他们态度非常恭敬地喊张爷,反正我也姓张,就当也叫我吧。

新住处四室两厅,宽敞明亮,装修雅致高档,足足有近两百平,寸土寸金的北京,我做梦也想不到这辈子还能住这种房子。


解雨臣给我安排的工作是看他名下一家玉石铺子,其实根本没什么活儿,铺子有专人负责,我连账本都摸不到,每天去了就是掸掸灰尘,理理货,化着精致的妆对为数不多的客人摆出笑脸沏茶去,这种形同虚设的工作,他一个月给我开八千。


铺子对面是吴家在京的盘口,吴邪只要来北京都会过去看两眼。吴解两家的伙计也熟络,经常串门。


那天晚上吴邪叫张起灵吃饭,说见见老朋友们,张起灵叫我一起去。饭桌上我一眼看到一个戴墨镜一身黑衣的男人,他过来搂张起灵脖子,很亲热的样子:“哑巴,又失忆啊?每次失忆都是次新生,你他妈人生重开多少次了。”


他五官立体坚毅,看着身材极好,大晚上在饭店包厢里还戴着墨镜,这样的人辨识度太高,我忍不住惊叫,吸引了一大桌十几号人的注意:“——是你?!”

众人都看我,那瞎子也看我,他明显愣了一下,然后很快反应过来:“是你,五年前,在泰国?”

我冷笑:“错了,是六年前。”




——TBC


评论(20)

热度(108)

  1.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